孟非上中学时理科成绩特别差,数理化单科成绩基本没上过60分,高中三科的分加起来也就90多分。
数学考试的时候,孟非把会做的题在20分钟内做完了,接下来就发呆。
有个女同学对他特别好,有一次她把整张卷子写完了,没写自己的名字,“嗖”地扔给孟非,然后把他的卷子抓过去写,孟非只需要在她的卷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了,这让他感动不已。
然而瞒不过老师的火眼金睛,老师问他:“这是你写的吗?”孟非顿时傻眼,数学成绩突然从三四十分变成八九十分,老师可不是傻子。
至于物理和化学,孟非就更听不懂了,在课桌下面看《围城》,时不时发出哈哈大笑,被愤怒的老师轰出教室。
孟非的理科成绩一塌糊涂,文科成绩还不错,特别是语文,在班上名列前茅,上初三时参加了南京市的作文比赛,获得一等奖。
孟非记忆力超强,中学课本里的古文直到现在还能全文背诵,六本历史课本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都能背出来,连插图在什么位置都记得。
孟非除了学习以外,其他样样都好,是学校的运动健将、艺术节主持人、板报小能手。
孟非的父亲教训他:“学习好比什么都强,而你除了学习不好,其他什么都好,有屁用啊!”
造成孟非成绩差的原因,一方面是那时父母闹离婚,一方面是班主任认为班里的漂亮女生都和孟非关系好,看他不顺眼。
有一天孟非借了其中一个漂亮女孩的笔记回家抄,结果班主任竟然冲到他家里把笔记本要了回去。
后来他听说这个老师以关心漂亮女生而闻名于校,知道自己在学校待不下去了,于是被迫转学。
因为这个老师长得像冯巩,孟非多年来不看春晚,怕勾起痛苦回忆。
转学后的孟非开始抽烟,抽烟是坏学生的标志,他很享受这种堕落的感觉,还和其他坏学生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他们没有那么多零花钱,就向女同学借钱,压根就不还。
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990年高考结束,孟非高考落榜,成为社会闲散人员。父母对他要求不高,只要自食其力,不犯罪就行。
孟非和几个狐朋狗友混了几个月后,上了一学期的南京师范大学英语专业大专自考班,江苏省广播电视厅下面的一个电视节目报印刷厂招工,还要考试。因为他是参加考试的工人中相当有文化的,所以顺利考上了,成为一名印刷工。
1991年12月,刚满20岁的孟非去厂里报到了,第一天的工作就是擦洗保养机器。
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北风从没有玻璃的窗户刮进来,雪花飘到机器旁。孟非穿上工作服,用一大块棉纱蘸上机油,钻到机器肚子里开始擦机器。一个多月后,厂房玻璃才装好,孟非也适应了工作,心想再过几年厂子越来越好,自己也许能转成正式工。
印刷厂的工作就是印报纸,印刷量很大,工人必须从周二晚上一直印到周四早上,连续干30多个小时。
印刷厂车间的噪音非常大,高达90分贝,工人必须扯着嗓子喊才能听清对方的话。孟非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劳动人民嗓门儿大?因为在这种环境里声音小了,别人都听不见。
厂里的宿舍只有10平方米不到,有人在冬天把臭烘烘的鞋垫放在电热器上烤,有人捧着饭盆吃饭,还有人在抽烟,这种乌烟瘴气的味道一般人都受不了,但孟非很快就习惯了。
工人们每月工资300多块钱,厂里还有个福利,每周印完报纸后,给每个工人发几沓报纸,能卖个十来块钱。但大多数职工都不好意思去卖,都是在家门口的小店换点儿烟酒。进步青年孟非就把厂里的报纸兑给家门口的报摊,换其他报纸看。
印刷工干的是体力活儿,最重的体力活儿不是印报纸,而是卸新闻纸。每个月厂里都要进一筒一筒新闻纸,每筒新闻纸都有几百斤重。工人们要把纸筒从平板大卡车上卸下来,再推到库房里。
卸纸需要很大的力气,两个工人上车用撬棍把几百斤重的纸筒从车上撬下来,其他人在下面小心翼翼接着,否则纸筒滚下来冲击力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被压成肉饼。
孟非第一次卸纸后,手酸得不行,晚上回家吃饭拿筷子都在发抖,过了很久才恢复。
卸纸这个活儿非常累,因此只要有卸纸的活儿,工资里额外有20块钱的补贴。
孟非虽然对吃饭不挑剔,但还是觉得厂里的饭太难吃了,菜也少得可怜,饭硬得像喂鸡的粳米,难以下咽。
工人们每干8小时的活儿,就换班轮流睡2个小时。孟非头一挨宿舍的枕头,一秒钟就打起了呼噜。
两个钟头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尤其是大冬天半夜三四点钟,有人催你起床,杀人的心都有了,谁不想一觉睡到大天亮?
然而所有人都是一秒钟不耽误立刻起来,没人说“再让我睡两分钟”的话,因为你多睡两分钟,别人就少睡两分钟。
印刷厂的日子虽然苦,那时孟非谈恋爱了,日子也算有奔头,但一次工伤改变了他的命运。
1992年6月5日早晨,孟非上了连续两晚的夜班,下班前最后一道工序是擦洗印刷机。由于太疲惫了,孟非一不留神,左手被棉纱拖进了两个滚筒之间。
他大叫起来,工友们围过来看见他的手夹进机器里,知道这是经常发生的工伤,工人被机器轧断手指是常见的事儿。
印刷机的两个滚筒之间只能容纳两张纸的厚度,想象一下人的手指头夹进去是何等滋味吧,每一秒对孟非来说都是漫长的煎熬。
厂里开了短暂的技术研讨会,一个技术骨干冒着极大的危险终于脱开机头,把孟非的手弄了出来。如果操作不当,他的手就会被机器继续往里拖,整个手就废了。
孟非看见自己的左手手指已经变形了,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已经翻开,他脚下软绵绵地,捧着左手走出去没几步远,血“噗”地一下从手指指尖喷出几米远,那种剧痛无法形容。
工友开车把孟非送到南京一家医院,一路上的剧痛让他几乎昏过去。
进了急救室后,医生开始清创。最可怕的事儿来了,医生第一件事就是用钳子把他的两个指甲连根拔了出来,没有打麻药,孟非差点晕厥过去。医生轻描淡写地说:“有点儿疼,忍着点儿。”
医生接下来又用棉花蘸满了酒精擦洗他的伤口,孟非又差点昏死过去。两个同事拼命按着他,他几乎咬碎了牙,那种疼痛永世难忘。
在那一刻,孟非想起了江姐,体会到手指钉竹签的感觉,从那以后,江姐就成了他最敬佩的英雄人物。
从医院回到家,孟非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晚,止痛药吃了一大把,压根没用,就和女朋友去电影院看电影,一连看了两场,一句台词也没听进去,回家后一夜无眠。
这是他们厂第一起工伤事故,厂里开始安全大整顿,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他的车间主任更讨厌他了。
两个月后,孟非的伤养好了,重新回厂上班。春节发加班工资的时候,孟非发现被车间主任扣了50元钱,不满一下子爆发了,那可是他一个月六分之一的工资啊!
孟非和同样不满的工人小钱一起去找车间主任说理,说了没几句就吵起来了。孟非抓起报纸抽在车间主任脸上,眼看就要打起来,被人拉开了。
厂长闻声赶来,对孟非和小钱大喊:“你们造反啊?我开除你们!”
孟非指着厂长的鼻子说:“老子抽他的时候就没打算干了!不是你开除我,是老子不干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回到宿舍,把铺盖卷往自行车后座一夹,走出印刷厂,结束了一年的印刷工生涯。
报社领导知道了他们大闹印刷厂的消息,社长亲自找孟非谈话。如果孟非服个软,回厂还是有可能的,结果他又跟社长大吵一架,历数车间主任迫害青年工人的罪行,最后不欢而散。
从印刷厂出来后,孟非妈妈看他整日无所事事在社会上游荡,凭着自己在电视台的关系,又让他去电视台干临时工,工资也是300来块钱,就这样孟非走上了“电视不归路”。
在电视台,孟非从跟摄像师跑腿干起,一年的时间就掌握了摄像、剪辑、写稿、配音这一套活儿,可以独立做片子了。之后他又干记者、编导、制片人、主持人,把电视台的活儿都干了一遍。
2002年,孟非走上主持人岗位,主持关注民生的《南京零距离》,主持了9年半,打响了名气。
2010年,孟非调到江苏卫视主持《非诚勿扰》,节目大受欢迎,收视率在全国同时段第一。这个睿智幽默、主持风格别具一格的光头主持人从此家喻户晓。
孟非当年工作过的印刷厂早已换了新厂长,新厂长将孟非当作励志榜样,经常对工人们说:“好好干,什么地方都能出人才,孟非就是我们厂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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