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割礼,是犹太教和伊斯兰教历史悠久的传统仪式。割礼通常在出生后48小时内由产科医生或儿科医生在医院进行,或在出生后第8天进行“犹太仪式”割礼。在过去,这种既带着“宗教信仰”又夹杂着“文化象征”的行为,广泛分布于中东、欧洲、非洲和我国少数民族等地区,比如维吾尔族和回族都会在孩子5-9岁期间,进行隆重的“割礼”仪式!割礼的时候,婴儿(儿童)直接被“抑制”,熟练掌握技术的割礼过程不会超过五分钟……
美国夫妇遇难题:是否要给即将出生的男孩行“婴儿割礼”?
黛布拉是美国芝加哥人,她在做产前基因测试时,测试结果表明自己肚子里的宝宝性别是男性。但这个结果却给自己和丈夫马克带来了烦恼,因为他们为是否给孩子做割礼而苦恼。黛布拉认为给刚出生的孩子做包皮手术是一个很糟糕的决定!最后,黛布拉和丈夫决定不给他们儿子祛除额外的包皮。黛布拉认为,如果没有确凿的医学证据支持割礼,割礼就像是决定切除她的耳垂,虽然割礼在美国相关教会人员中非常流行,但似乎没有医学上的理由去做这件事。
自20世纪40年代以来,美国的父母们就经常给儿子做割礼,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医生相信割礼能促进孩子良好的卫生和预防疾病。对犹太人和穆斯林来说,割礼更是一种神圣的仪式,象征着他们与上帝的契约。在1960年到1970年,大约90%的犹太和穆斯林男孩都接受了割礼。但这种趋势正在改变。1995年后,美国割礼地区发生了明显的下降趋势。而2000年之后,割礼的人群越来越少。
这一变化的最大原因是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割礼的医学影响并不像曾经那样令人信服。此外,“反割礼团体”也在国际上掀起了一场场的“割礼迫害”论,他们声称这种做法是残忍和不必要的,并通过网站、邮件、T恤衫、行为艺术和国际会议表达这一论点。21世纪的当前,世界其他地区包括欧洲、亚洲和拉丁美洲,割礼比例不断下降。有过统计21世纪后, 全世界不到15%的男孩接受过割礼。2013年10月,欧洲理事会将男性割礼定义为“损害幼儿身体完整”的行为。
而随着割礼数量的不断减少,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包皮环切术”的普及!虽然割礼的细节也是包皮手术,但是从年龄和操作方式上看,“包皮环切术”显得更为仁慈和科学。首先割礼大部分是在婴幼儿期进行,而且是一种“外科无麻醉”的强迫抑制行为。而“包皮环切术”是一种必须在医院外科麻醉下实施的无菌“外科手术”,不管是从医学卫生范畴还是从社会伦理范畴,包皮的祛除貌似都从“野蛮的宗教迫害”转变为“科学的疾病治疗”!但忽略、拒绝割礼的弊端,在科学的条件下,进行“包皮环切术”就真的“万能”吗?
英国男孩自杀悲剧:不堪包皮环切术后心理、生理变化
据英国BBC报道的一篇文章,一位23岁的英国男孩因为包皮环切手术而自杀。这位男孩在21岁的时候在加拿大做了包皮环切术,之后因为不堪忍受包皮环切术带来的心理、生理变化和身心感受变化,最终选择了自杀。根据这位男孩的母亲描述,男孩生前酷爱滑雪,但在选择包皮环切术后,因为龟头失去多余包皮的覆盖而变得非常敏感而至于不能滑雪,就像眼球失去了眼皮的保护一样,甚至男孩母亲在男孩的电邮中看到,男孩形容自己“我原来的性器官,现在成了一个破损的、麻木的棍子。我的性功能也一败涂地。“
男孩自杀后,根据警察对事件的调查,男孩是因为性生活的时候局部疼痛而就诊,而男孩的现象在医学上叫“包茎”,这是一种需要手术干预的生理“疾病”。这种情况在大部分男孩子小时候属于正常现象,随着年龄增长大多数将会有所改善。包茎未必都会引起问题,但可能会造成小便困难以及性生活时疼痛等。如果在英国遇到这种情况,医生往往会开外用药膏以及使用“拉抻手法”缓解症状,尽量避免包皮环切术,如果症状严重,才会采取手术方式。但在加拿大,这种手术很普遍,男孩在加拿大的就诊,直接就被推荐进行“包皮环切术”。
最后调查停留在“包皮环切术是否应该切系带”问题上,因为警方和男孩母亲认为是医生在给男孩做包皮环切手术时,多余的切除了系带,才造成的男孩局部不适。但是最后加拿大有关调查机构对BBC表示,给男孩手术的医生并没有犯法也未受到处分,因为并无任何医学和法学证据表明,医生的行为是不当的。因为包皮环切术的时候不一定非要保留系带,有医学研究认为,没有系带未必会对男性整个性功能和性快感有什么影响。
综上两个“故事案例”反思
不管是割礼,还是包皮环切术,本质上都是一个“包皮从人体祛除”的概念,但是割礼真的科学吗?如果割被证实“不科学”,那么男性儿童或者成年时期的包皮环切术就是一场骗局吗?
首先,给宝宝割礼做包皮环切术最明显的医疗好处是,患泌尿道感染的风险降低了4至10倍。然而,有研究显示,未受割礼的男婴患泌尿道感染的风险也不超过1%,母乳喂养本身可以防止这些感染。当然也有研究显示,小时候未接受割礼的男性患性传播疾病,包括梅毒和人体免疫缺陷病毒的概率比较高,然而又有另外的医学研究认为这些数据是相互矛盾的,并且极具争议性,因为男性成年后得不得性传播疾病,“行为因素”是不可忽略的客观存在,但是医学研究却不能纳入这些变量。
同时,割礼过程未使用麻药的行为,原因是过去医生认为婴儿不像成人,他们是感觉不到痛的,但是后来有医学研究证实:虽然很难知道婴幼儿的感受,但很明显在接受割礼的过程中,都出现了暂时的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的变化。甚至有新的研究表明早期是婴幼儿局部暴露于疼痛中可能会产生长期心理影响。
所以割礼被笔者我认为是不恰当甚至是“非人道”的,但是在儿童能够感知生殖泌尿健康的发育时期,或者成年即将接受性生活的成熟时期,适时的宣教和科普、知情告知后,针对性的祛除包皮确是一个不争的科学事实,简单罗列3个医学研究:
1、由世界卫生组织WHO和UNAIDS于2007年3月28日联合发布:男性包皮环切可预防HIV自女性性传播给男性,降低感染率达60%左右,男性包皮环切术是一种有效的阻止HIV感染的方法;
2、2006年,Weiss等分析了世界各地1950~2004年已发表的26篇有关男性包皮环切与软下疳和梅毒发生率的关系的论文,发现男性包皮环切者的软下疳和梅毒发生率要低得多,男性包皮环切使其发病率减少了48%。
3、Sobngwi-Tam-bekou等(2009)在南非所进行的预防HIV感染随机对照临床试验的人群中,发现包皮环切术对男性毛滴虫感染有明显的减少作用,未包皮环切者的感染率为3.2%,包皮环切者的感染率为1.6%,两者有显著差别(P=0.027)。
当然,文中英国男孩的确是一个悲剧,但不可否认只是非常极端的个案。特别是包皮术后的敏感问题,研究发现,包皮环切手术后的敏感,大多数情况男性会调整适应,甚至在男性度过敏感期之后,会有不同程度的性生活时间的提升。当然,除了敏感之外,极少数男性可能会出现起功能障碍、刺痛和瘙痒等各种不适症状,但这些极为稀少的“心理躯体化障碍”都可以通过适时的科普宣教避免。
当然,目前中国的包皮环切术比例还是很少的,据贲昆龙等人进行了全国10个省市自治区的研究,发现在在伊斯兰教地区,如新疆维吾尔族和吲族人群中,包皮环切比率可高达56.8%,而在汉族人群中如湖南和山东,只有0.21%-0.30%。在中心城市地区,如北京、重庆和天津等,包皮环切的比率可达10%左右。我国应该做包皮环切的18岁以上的成年人当中,包茎患者有503万人(0.91%),包皮过长者有7400万(13.39%),但是由于人们对包皮环切的益处和重要性的宣传教育不够,生殖健康的基本知识缺乏,使得我国的包皮环切的比例非常低(<5%)。
总结:适时、辩证、必要前提下的包皮环切术是医学范畴科学的干预行为
包皮环切术,是已经广被医学研究证实有利的一种外科干预治疗行为,但为了考虑男性身心健康发展和避免不可预知的心理弊端,包皮环切术的年龄应该被谨慎选择,也就是说婴幼儿期的“宗教蛮横式”的割礼是不合适、也不符合当前的社会人伦发展趋势。但通过及时的医学外科学及时干预,科学的、严谨的在最合适的年龄行“包皮环切术”是一种符合科学发展、医学健康的诊疗行为。